第264章 前因后果!案结!【求月票!】 (第1/2页)
时间:1989年,6月17日,
夏季
前记:【‘山珍海味’】
‘各怀鬼胎’‘兔子’
随着一道敲门声的响起,90年代的魔都边缘村镇热闹起来。
“哥,借点钱呗,真的没钱了,借点吧.”
奔四十走的刘德福脸上挂满鼻涕泪水,敲响一个房门,他磕头,他祈求,他眼神中满是懊悔。
魔都,这个发达的城市,即便是在90年代,也不是其余地方比得了的。
村子看起来更像是其余地方的镇子,家家户户都是铁门。
刘德福就这么跪在一个铁门前,不断的磕头。
“汪汪汪汪!!!”
耳旁传来一阵阵犬吠声,邻居的大黄狗趴在铁门底下的缝隙,朝着刘德福嚎叫,口水流了一地。
“哥,他们要砍我手,再还不上他们要砍我的手啊!”
刘德福磕头大声喊着,额头上很快就出了一个血印。
仿佛是被他这番话触动了。
铁门没多久便‘吱’的一声打开,一个穿着朴实,抽着卷烟的男人站在门旁,吧唧着嘴,斜眼看着他。
“啧”
刘伟吧唧吧唧嘴,回味着嘴里的烟味,良久,眼神一凶,沉声道:
“德福啊,都跟你说了多少次?”
“你这赌博的习惯到底还能不能改了!?”
“三十多岁,连个正经事都不干,老婆也没有,钱更是存不下,你到底想干什么!?”
“借钱?我借给你多少钱了!?”
刘德福跪地痛哭,抱着刘伟的腿。
“哥,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,他们要砍我手啊,他们真要砍!”
“砍就砍!早就该砍了!”
刘伟大怒,一拳头给刘德福砸到一旁,刘德福又和狗皮膏药一样粘上来。
刘伟沉默。
半晌后,他才叹了口气,终究是于心不忍。
“最后一次了,我也没多少钱了,你先填上点窟窿,然后找个工作慢慢还吧。”
“谢谢哥,谢谢哥!”
刘德福顿时破涕为笑,那单薄的身子此时看起来也硬实了不少。
“我找了个矿场的活,那里包吃包住,每个月给的钱还比在厂里多。”
“再也不赌了。”
“还清这次钱,我发誓这辈子再碰牌我就把手剁了!”
“我肯定去矿场老实干.”
刘德福看着刘伟,眼神中满是感激,眼眸深处,闪烁着不明的期待。
“.哥要不你和你家老大和我一块去吧,那里可比工地舒坦多了。”
刘伟挑眉,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弟弟,感到很欣慰。
“再说吧。”
“你有这个想法就好。”
刘伟笑了笑,转身,回家数了数钱,借给自己这个弟弟。
刘德福拿了钱,感激的看了眼刘伟,随即便一步三回头的离去。
刘伟关了门。
晚上。
刘伟拿着为数不多的存款,他蹲坐在院子里,数着那一丢丢钱。
他没工作了。
厂子前几年没钱倒闭,这两年都在做点零工,攒不下什么钱,是时候找个长久的活了。
他思来想去,披上个衣裳外出。
他走到当年给刘德福垒的砖房,扣响了铁皮门。
“德福,德福”
1990年,三月二十一。
“老大,就这么让他走了!?”
“这人死的有问题啊,肯定有问题,就让他这么走了?”
矿场,看着刘德伟那独自一人远去的背影,杜建和其手下站在碎石地抽着烟。
手下脸上带着一种冲动,扭头看着杜建。
“哼,这种人必有天收。”
杜建冷哼一声,随即扭头看向一旁连个坟头都没有的埋尸地。
“这事别声张,现在矿上难做,有人盯着咱们敲竹竿!”
“就等着咱们露出马脚,一旦消息走漏被他们逮着,白的也得被说成黑的,谋杀必然成为安全疏漏导致的矿难!”
“不交钱,矿就得停,交了钱,就得拖工钱!”
“手下几百票兄弟都得喝西北风!”
杜建盯着手下。
“包括你!”
他现在就处在这么一个境地,一旦露出破绽,自己必然会被咬下一口肉来。
手下沉默,但看着刘德福离去的背影,依旧不甘心。
“可他.那可是七万块啊,明明两万就能打发的.”
“呵,只给两万他怎么膨胀的起来?”
杜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翳。
“我说了,他这种人,必有天收!”
“钱不多怎么膨胀,不膨胀天怎么收他?”
话不必多说,手下沉默。
杜建没再说什么,他一连点燃三根烟,放在地上,摆成三炷香。
香烟燃起一缕缕青烟,随风流逝。
“算哥对不住你们!”
杜建一摆手。
“但”
“兄弟手下几百号人,几百个家等着吃饭,不这么做不行!”
“安家费我会找人送到家里的。”
言罢,他便转身离开,向着矿场走去。
他来的轻,走的也轻,神不知鬼不觉,只有地下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存在。
而刘德福。
他握着手里的七万块钱。
他红了眼,他的手攥的发白。
眼眶愈发红润,双眼布满血丝,情绪逐渐崩溃。
他.
摊开了手里的扑克。
又输了。
刘伟死了。
自从消息传到老家后,张翠萍就跟丢了魂一样。
当然,没了孩子和老公,她确实是丢了魂。
不过好在,肚子里还有一个。
“咋不能上户口呢,凭啥不能上户口!?”
某一天,一个局里。
张翠萍忽然扯着嗓子喊,但想到什么,又压低声音。
工作人员扫了她一眼便收回眼神,没有多说什么。
“少生优生,您家里有个孩子了,还要二胎干什么?”
“老大失踪了,老大失踪了啊!”张翠萍开口,声音虽然小,但却能感受到其中的高昂。
“失踪,不是死了,这没办法。”
工作人员摇头说道。
张翠萍脸憋得通红,看着周围人眼神,也不敢再多问什么,连忙低头离开。
她回到自己那熟悉的房子里。
依旧是那熟悉的铁皮门,只不过,此时看起来倒是有点破败。
内部角落,无论张翠萍清理多少遍,院子里边边角角总会长出一些杂草。
看起来清冷又萧条。
“干娘,你咋了?”
恍惚间,二十余岁的钱树和弟弟孙树明洗着脸,看着她脸上露出疑惑。
见到两人,张翠萍强露出个笑来,挥挥手。
“没事,洗洗手准备吃饭吧。”
“成。”
钱树两人没多想,转身洗手便去准备吃饭。
他们两人是张翠萍刘伟收养的。
当然,也不能说是收养。
只是认了个干爹干娘,平日里并不住夫妇家里。
他们二人无父无母,小时候流浪吃百家饭,饱一顿饥一顿的,张翠萍夫妇心生怜悯,便时不时接济一下。
自从刘伟和儿子没了后。
也就他们两个能让这院子里看起来还有个人味,不至于跟个没人住的宅子一样。
而除此外
张翠萍还有个小儿子。
那是除了街坊邻居,没人知道的小儿子。
尚在襁褓,还不会说话,牙都没长几颗,白嫩胖嘟嘟的招人稀罕。
张翠萍每次看到他,那颗心才会稍微安下。
如果没有这孩子.
说不定早就喝两口农药,跟着刘伟一起走了。
好在,只要还有人,还有盼头,总归是能活下去的。
而在1994年1月2日。
盼头来了。
拆迁!
黄家村,要拆了!
这是个大事,轰动整个村子的大事!
是天大的好事,大喜事啊!
他们虽然是乡下人,但并不代表不知道拆迁意味着什么。
意味着钱,意味着一大笔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,从此以后,一辈子也不用打工赚钱,一家人算是彻底翻身了。
作为黄家村的村民。
张翠萍自然也不例外,她的家也在拆迁区域内。
如果不出意外,她将获得一大笔钱,这笔钱足够支撑她安稳一辈子,甚至是连还没影的孙子,乃至是重孙的生活也铺好。
张翠萍摆了一桌,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。
饭后几天,钱树总是时不时的来打听些什么。
张翠萍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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