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国破山河在 第二十五章 血染白衣 (第2/2页)
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前段时间的大夏一品堂三帮主星狼,然而此刻陆齐光却无暇顾及背后的来龙去脉。
星狼一把扯下被陆齐光割破的黑色面罩,冷笑道:“既然你已经发现了,那就准备迎接死亡吧!”
“无论你们是谁!今日即便要以我的性命为代价,也绝不容许你们伤害我徒儿!”陆齐光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气。
“沧海乾坤!”
陆齐光一剑挥下,剑气如同一波波涌动的海浪,蓄势如虹,威压苍天,仿佛奔腾的大海席卷大地,其威势之磅礴,能够轻易摧枯拉朽。
“不好!这一招威力竟然如此强大!”站在最前方的星狼顿时停住了脚步,但他已经来不及了。
“啊!”
仅仅一瞬间,院子里响彻着狼嚎,黑衣人们纷纷捂住头痛哭,而最前面的星狼则被震飞出去,重重地撞在土墙上。
伴随着陆齐光一剑震退数十人,他的真气也耗尽了,他的道袍已然破旧不堪,鲜血从破洞处缓缓流淌。对于昆仑派的镇派武学《沧海乾坤》,同时也是昆仑派传世的至高无上武学,陆齐光虽能勉强将这一招成功施展出来,但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。
下一刻,他便缓缓地倒在血泊中,昏厥之时还仍不舍地望着在战斗中的沈翰飞和瘫坐在地上的李山河:“师兄、山河,是我没用,还是未能保护住你们……”
“山河,你不要哭,雪月姐从来没有求过你,只是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。”唐雪月有些吃力地说道。
“雪月姐!你说,我都答应,我都答应你!”李山河泣不成声。
唐雪月脸色苍白,微微一笑,艰难地说道:“炎龙堂的冬雪是我的妹妹,还请殿下你务必照顾她……”
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完,这位身着被鲜血染红的长袍的白衣女子,慢慢地闭上了眼睛。在最后的瞬间,她不舍地凝望着那个还在为她浴血奋战的男人,似乎充满了遗憾和不甘。
手中的银色长剑轻灵地落在地面上,有力地敲击着李山河的心脏,如同无尽的回音。
“雪月姐!”李山河痛苦地抱着怀中的女子,发狂地呼喊,他的眼中充满了血红的泪光。
“雪月姐,山河都和你说了,不要叫我殿下,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……”李山河,目光呆滞,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之中。
……
而在另一边,房间内的战斗也逐渐平息下来。
满身鲜血的冥绝,艰难地倚靠在屋门上,用手捂住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,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,嘶哑地喊道:“你竟然突破了龙象境……”
紧接着,冥绝缓缓倒在了血泊之中,仿佛死亡的阴影将他笼罩。若不是冥过于自负,或许他不会命丧昆仑山。而这个曾在十六年前刺杀了炎月王朝天子的杀手,现在企图再次夺走那个男人孩子的性命,这名杀手的生命也终于画上了句号。
沈翰飞放下手中的长剑,他伤痛的身躯,缓缓向着唐雪月走去。鲜红的血液在地上蔓延出一道道凄惨的痕迹,如同一条悲壮的路。
那昔日里意气风发的身影,竟在此刻显得如此孤寂。
每一步似乎承载了所有痛苦和伤痕,他忍受着身体的剧痛,却依然坚定地前行。扭曲的面容流露出无尽的疲惫和凄凉,他的灵魂仿佛也沉浸在一片阴霾之中。
唐雪月静静地躺在李山河的怀里,凝视着他走近的身影,眼角早已滑落悲伤的泪水,只是此刻,她再也无法看到这位走向她的男子的面容。
鲜血渐渐浸湿了沈翰飞的衣袍,残留的痛楚将他的身体如同枯萎的花朵般蔫儿下去。
他的脚步变得越来越虚弱,他的呼吸变得微弱而沉闷,但他却没有停下脚步。每一步都在消磨着他最后的力量,每一滴鲜血都在见证着他的顽强。
终于,他的脚步来到了唐雪月的面前,他面容苍白,双唇干裂。虽然伤痛的折磨已将他折磨至极限,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坚定和决绝却让人为之动容。
沈翰飞悲伤地伸出手,仿佛要触摸她的容颜,然而这一切都变得那么无力。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,仿佛即将相拥,却又永远无法触碰到一起。
然而,他的脚步渐渐停顿,身体无力地开始倾倒。鲜血的流淌停止,他倒在了唐雪月的怀抱中,生命的脉搏也渐渐消散。
“唐姑娘,翰飞我,终于能够和你在一起了!翰飞,知足了……”沈翰飞看着身边的唐雪月,释然一笑,永远地定格在了这一刻。
“师伯!”李山河紧紧抱着沈翰飞,将他们俩拥入怀里,泪水无声地滑落。
他凝望着那渐渐闭上的双眸,似乎世界已沉浸在绝望的寂静之中。
……
自听到姜老的呼喊声起,玉衡子和冷沐风便从长老居一路飞奔而来。刚一踏入院子外,惨烈的场景便映入眼帘。
满地散布着无声的悲伤,生命的光芒早已离开,只剩下无力倒下的尸体铺陈开来。视野中尽是静默的肢体,仿佛是残忍的画卷,将凋零和寂寞永久地展现在眼前。
数百株五彩斑斓的药草上,几乎没有一片叶子幸免于血迹的染污。
“沐风,看来我们来迟了!”看着院子里这幅惨烈景象,玉衡子的心头一震!
“齐光!”冷沐风朝着躺在院子里的陆齐光快速奔去,这一刻在这位中年男子的脸上,似乎有怒气冲上心头。
“翰飞!”片刻之后,从屋内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。
这个夜晚,注定成为昆仑派历史上最为悲痛的一幕,一片悲伤的阴云笼罩着昆仑山。
……
贺兰关往西八十里处,有一位骑马飞驰的黑衣女子,她的心突然一颤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,冬雪?”一位身背巨大剑匣的黑袍男子淡然问道。
“回禀堂主,不知为何,我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,似乎在这一刻很难过。”黑衣女子,握了握手中的长枪,有些担忧道。
“过了前面这座龙门镇,就是昆仑山了,我们抓紧时间!”黑袍男子淡淡地说道。
“嗯,堂主。”黑衣女子轻声回道。
“驾!”
在微亮的天色下,一队人浩浩荡荡地策马奔向昆仑山。